澈会做饭,虽然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应该会,可是这个信息自己竟然不是第一知情者,她有点不爽。
“灵灵,才洗完了把水龙头关上。”钟静心把话题绕开来,叮嘱身后发呆的钟灵,然后在收拾台面的时候又道,“好像厨房用纸用完了?灵灵你去拿一下,阿姨跟我说那些东西都放在储藏室入口第一个柜子里。”
“哦。”钟灵甩了甩手上的水,擦干,走出了厨房。
等她拿着厨房用纸出来,刚好撞见姜澈。
“你跟出来干嘛,不是要做菜。”钟灵绕开他。
“妈说她做。”姜澈一伸手,把她拉了回来,圈进怀里,哄她:“你生什么气?”
“你们都瞒着我。”钟灵低着头,“你们都把我当外人。”
“天地良心。”姜澈无辜地眨了眨眼,泪痣跟着颤了颤,“我当了十八年外人。”
钟灵闻言猛地抬头:“这话不许说,我从没那把你当外人。”
“嗯。”像是早有预料,前一刻还有点委屈的他,这一刻看着她的目光倾尽了温柔,“我知道。”
我知道。
所以,我一直都在等你,姐姐。
我们本就血脉相连,谁也不是谁的外人。
他将她拥进怀里。
“你已经给我一个家了,姐姐。”
“我有家了。”
他不用空守形影孑孓的黑夜,他不用打开没有人等他的家门,他不用自己舔伤口上的血,他不用告诉自己不疼。
真好。
爱人和被爱,真好。
少年一声叹息,像是把之前十八年的人生拉扯成一程诀别的苦旅,彼时化作长日尽处的过眼烟云。
“姜澈……”
“以后在国外生活,多保重自己。”
“?”
“我也想过能不能让你留下来,但是我想通了,我不想改变你人生原本的计划,所以,不管以后距离多远,我一定会来找你。”
察觉有点跟不上话题,钟灵仰起头: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下个月不是要出国了?”
钟灵微微张口,良久,她在姜澈怀里笑得花枝乱颤,甚至滚出了泪花。
——信息不对称真是他们之间最常犯的毛病。
小傻子。
他一脸真挚依依惜别的样子真可爱。
“你笑什么?”
一颗心悸动难忍,空空作响。
抬手勾下他的颈项,她送上了唇。
触碰上柔软的唇瓣,一如飞蛾遇火,相遇烬燃。
这一吻好似消弭了他们人生中分离的十年。
是无声的承诺,也是血脉的共鸣。
——钟灵和姜澈,不会再分开了。
我们是一家人。
“你怎么拿卷厨房纸拿这么久——啊,你、你俩在家能不能收敛一下,至少给妈一点适应的时间?”
钟灵试图想说点什么,可是姜澈牢牢吻着她不肯放,她只好把手中的纸卷一抛,径直丢到了母亲手里。
抱歉啊妈,这次叛逆的可不是我。
……
……
“姜澈。”
“嗯?”
“你……想不想去看看这个世界?”
全文完。
--